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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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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2 章

時至傍晚,太陽落下,零星的幾點星光還弱的不成樣子。

少主回過神來,內力暴動,一股熱血就要從口中噴出,右臂的麻癢更為加劇。即便是這種情況下,她還是沈浸了許久。

她立刻坐下調息,花了不少時間,將內力梳理幹凈。我這是怎麽了,為什麽會因為一個名字而差點走火入魔。

少主摸著自己的右臂,這一次醒過來,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。最為熟悉的人不在,她不知道該同誰講。

明明應該同教主說身上發生的事情,只是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,遏制住自己的沖動。

等到內力平穩,她提著劍,回到了自己的住處。

她坐在梳妝臺上,裏面有錢賦從這座山裏找到的花提煉出來的香,輕輕噴一點到身體上,整個人散發出山野間的清香。

這個東西的發現,是一件趣事。幾個人走在一起,風殊笑招貓逗狗的性質上來,隨意的撥弄幾株花。

然後,整個人如同被點了穴一樣,站在原地,一句話也說不出。

還是少主發現風殊笑沒有跟上來。

瞧見他身邊的那株熟悉的花,少主了然。

“和你講,這裏面很危險,不讓你多碰,你還是這樣。”少主訓道。

此時的風殊笑,即便是想要承認自己做錯了什麽,也沒辦法開口。

唯一能動的眼珠子,沒了往日的風采,大有一股懺悔之意。

少主四處瞟了瞟,便看到相關的解藥,將那草扯開,用它流出來的液體,覆蓋那株花造成的傷勢。

“少主,你這麽了解?”錢賦走過來就要去摸一下它。

恢覆過來的風殊笑,連忙制止:“錢賦,你小心一點。”

“沒事。”少主將那朵花遞過去,“它現在已經沒有毒性了。”

“這花和草,不知道是什麽關系。不過我之前被草割破了皮,整個人麻癢得不行,偶然碰到了這株花才將消下去。”

少主將自己之前的經歷一一說出。

“這株花,好香啊。”錢賦使勁聞了一大口,她好弄毒弄藥,也好弄香,說出這句話就意味著這股花香入了她的眼。

“你用這麽危險的東西做香嗎?”風殊笑此時已經不知道跑了有多遠,他要遠離這些危險的東西,有多遠跑多遠。

錢賦將花瓣一點一點掰開,整理出來一個漂亮的花型。

“這樣才對,只有獨特香味的花,才能夠制作出舉世無雙的香。”錢賦跟她們揮揮手,“我先走了,要去看看這東西怎麽搞。”

葉子楣跟上來調侃,風殊笑又給錢賦帶來樂趣了?

有一個模糊的人影,柔柔地說道:“別再調侃笑笑,看看會不會有什麽事情?”

少主一看到這個人影,頭便開始痛。

這瓶香之後的制作過程,也算是坎坷,錢賦遭遇了不斷地麻痹,以至於最後她開始嘗試,身邊必須有一個人看著她給她解開。

“今天抹一下它。”少主將香倒在右臂上面,麻癢止住了,然而手臂上冒出了一行字。

“姚荏,看宣紙。”

姚荏是誰?宣紙,少主走到書房,裏面摞著一沓紙,少主翻了翻,發現紙上都是空白。

這是有人在玩詭計嗎?少主將這個懷疑排除,錢賦制作的香,只有他們六個人知道,為什麽這個人會采用這種方法傳遞消息。

少主掃視了整個桌面,兩個墨盒引起了她的註意。之前她這裏應該只有一個。

她伸手拿出陌生的墨盒,搖了搖,裏面不是液體,她將墨盒裏的東西倒在第一張紙上。

字慢慢浮現。

“你還記得誰?”紙上第一句話這樣寫著。

“你忘了臨陽劍莊,忘了邵雙翎,更忘記了周海菁。”

他們是誰?少主發現紙上說的她竟然一個都不認識。

然而第二張紙,卻沒有像第一張紙一樣,帶給她驚喜。

少主摸了自己的右臂,坐在椅子上,書房裏的燈火照著這兩行字,她如何也捉摸不透。

“你是誰?”少主提筆問道,等到墨跡幹透,她將這張紙帶回臥房,放在枕頭下面。

心中縱使有太多太多的問題,她依舊抵不住睡意,慢慢的夢見周公。

雲雀在少主深入睡眠之後,偷偷冒出來。

“看來教主的催眠出了一點岔子。”雲雀睜開眼之後說道,她原本以為自己出不來,只能給姚荏透露一點消息,讓她自己慢慢想起來。

沒想到,自己竟然能夠冒出來。

雲雀翻身下來,接著點了一只蠟燭,從鏡子裏看著姚荏的這張臉。

“怪不得她要帶著面具,沒想到教主把我們這張完美無缺的臉,作踐成這樣。”

她捏了捏臉上的傷疤,“他究竟是怎麽搞上去的?”

雲雀走到書房,本來想著在帶一張紙過去,用夕榮給的繼續搞一下。可是,架子上似乎是剛剛蘸了墨汁的毛筆吸引了她的註意。

姚荏寫了什麽東西?放在了哪裏?雲雀有些好奇。

可是桌子上什麽也沒有,翻了半天,才在枕頭底下發現了這張紙。

她端詳著兩個人的字跡。

“字竟然也能寫的一模一樣,果然處處都是漏洞。”雲雀看著這簡單的三個字。

自己來到書房,大筆一揮,密密麻麻的寫了一頁紙。

有用的信息只有周海菁的位置,最後落款寫了,一個一只期待著與你見面的人。

寫完,雲雀端詳著自己的大作,很是滿足。

不過還是快點回去,不然巫女又該鬧。雲雀摸上還是不習慣的傷疤,說道:“你什麽時候才能和我們見面,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夠想起來所有的事情?”

天剛大亮,少主醒過來的第一個舉動就是翻看枕頭下面的紙。

心裏想著放在哪才能夠讓那個神秘人看到。

她剛拿到紙,就感覺不同。

昨天明明沒有寫這麽多?

少主打開,果然不同。

“她讓我去這裏的目的是為什麽?”少主放下信紙,“想見我,又為什麽不主動露面?”

“為什麽這一次醒過來,總是有這麽多不對勁的地方。”少主搖搖頭。

她不知道要不要去神秘人指給她的地方。

今天沒什麽事情,還是過去一趟?

心裏有了定論的少主穿戴整齊,飛身過去。

這裏是她往日被教主扔進來練功的地方,因而格外熟悉。雲城教總教偏僻至極,周邊竟是一些未被開發的叢山峻嶺,就連山下最為熟手的獵戶也不敢輕易上山。

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年來,雲城教從未被發現的原因。

少主越往前走,越是熟悉,可是這裏都是叢林猛獸,那個人究竟讓她過來這裏的原因是什麽?

周海菁,周護法,一想到這個人的名字就覺得陌生,可是記憶裏有一個沒有身影沒有臉的人,它究竟是誰?

少主這兩天都被疑惑填充了整個腦子,她連平常最放不下的練功也沒有想起來。

等到她離得近了,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小屋子。

那是一個簡陋的茅草屋,她之前也曾經發現過,那都是獵戶為了躲避風雨而臨時搭建的。

可是這個地方距離雲城教這麽近,應該不會讓獵戶過來。

少主走近這個屋子,推開門,裏面的惡臭氣息撲面而來。

一個好像是人的家夥躺在地上。

她快步走進去,喊了幾聲。

“你醒一醒,醒一醒。”少主將人放在自己的懷裏,默念著人千萬還要活著。

已經虛弱至極的周海菁,慢慢睜開眼,看到熟悉的面具:“少,少主?”

她原本清麗的面孔被臟汙和血跡淹沒,頭發亂糟糟的。

“你認得我?”少主見人醒了,松了一口氣,“你醒了就好,你等一等,我去給你弄點東西。”

她將周海菁拖著放在一邊。準備伸手劈開鐵鏈,被人制止。

這人好怪,少主的一個想法是這個。

算了,還是先給她找一點吃的喝的。

少主回憶起附近有什麽能夠讓這個人活下來的東西。

一來一回,不多久就將東西搜集起了。

葉子做的小口杯盛上清澈的泉水,少主一點一點餵到周海菁的口中,又將一些綿軟的果子捏碎送了進去。

如此反覆,才讓周海菁有了些力氣。

“你是誰?”她又一次問出這句話,心中斷定這個人不是給她寫信的那個人。

“少主,我是周海菁。”周海菁看著面前熟悉的少主,心下了然,教主他的催眠又一次派上了用場。

“你是周海菁?”少主跌坐下來,“可是教主說你已經死了。”

“為什麽你同楣兒關系好,我卻記不起你?”少主索性不站起來,雙手放在膝蓋上,很是乖巧。

周海菁不願意惹得少主難受,她也從一些志怪小說中看到過,貿然引起回憶會讓人難受。

“應該是我不太重要。”她說道。

“怎麽可能?”少主一聽就知道,她在騙人,“而且你的眼睛為什麽也是金色的?”

“教主告訴我,這是只有我才有的。”

周海菁捂著自己的眼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少主,您一定要去找葉護法他們,告訴他們,教主籌謀覆活金絲。少主,您不能夠讓十幾年前的事情重演。”

“什麽是金絲蠱?”少主被周海菁的嚇了一跳,“我幫你解開這個鎖鏈,你自己去找楣兒不就可以嗎?”

“如果被教主發現,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麽。”周海菁搖搖頭。

“他已經說你死了,應該不會過來。”少主不顧周海菁的懇求,將鎖鏈劈開。

沒了束縛的周海菁是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感受到輕松。

她盯住少主,面具下面的那個金色眼睛究竟是從哪裏得來?

“楣兒在合歡宗,你要過去請自便。”少主看向周海菁,“因為你在騙我,所以我不會幫你。”

周海菁撐著自己站起來,說道:“多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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